废话不耐症患者

正视自己,平视他人。

云冰|三公主追夫记#陆

到了约定送水的日子,李云祥早就在碰头的地方等很久了。他手抄兜,用脚一踢,石子就骨碌碌地滚出很远。
“走吧!”是敖丙的声音。
“?”
李云祥本来想问问三公子有没有时间观念,抬头却见德三公子一反常态,一身黑色长款风衣加鸭舌帽加墨镜的打扮,不知屈尊大驾要去哪里做贼。
“水呢?”李云祥不问打扮问关键。
“放心吧,带着呢。”敖丙二话不说跨坐上摩托车后座。
“你车呢??”李云祥刚戴好护目镜就被上车的敖丙吓一跳。
“本公子今天低调行事,不开车。”
“……那水你放哪了?”李云祥依旧只关心水。

“我好歹也是有法力的人,当然是藏起来了,别拿你那凡人思想质疑本公子好不好。”

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有点自来熟,还是那种特别烦人的自来熟。

李云祥油门猛地一拧,不接话。

“哎——”敖丙不设防,差点被甩下车去再次重创尾椎骨,还好情急之下抓住李云祥的腰。

“嘶,撒手!”李云祥吃痛吼道。

正好前方拐弯,斜斜的压弯更坚定了敖丙不撒开的信念。

“你不是神仙吗?我给你说地址,你瞬移过去算了!”好无语,被一个男的搂腰好无语。

“我不,不会瞬移!”敖丙高声与风的呼啸声比大小。

“……”

 

 

飙车终于飙到目的地,李云祥满脸晦气地下车,自顾自地推开面前建筑的大门。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走上前来,领他们进了里屋,最终在一个房间前站定。那扇房门有好几处锈蚀,其实整个建筑都破得不行,敖丙打量着心想这种地方就算犯个罪都没人知道。

李云祥开口了:“好了,王叔,我带他进去弄水。”

那个叫王叔的老头多瞅了几眼戴墨镜的敖丙,看得敖丙不自在地压了压鸭舌帽。老头子眼神锐利,好像能看穿人的内心一样,敖丙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堂堂东海三太子在帮人走私自家水。

“在这放四方,剩下的一方水去另一个地方。”李云祥进了房间指指前面的大蓄水池跟敖丙交代。

敖丙觉得自己像个打工仔,但他懒得跟这个大老粗废话。他单手施法,一股水流开始源源不断注入蓄水池。

“这下终于像个神仙了。”李云祥站在旁边双手揣兜无情吐槽。

敖丙:“我当初就不该和你做交易。”

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
四方水很快就注好了,两人相顾无言,沉默着骑车朝李云祥家的方向疾驰。路两边的景色已经从城市边缘的古楼旧舍变成一望无际的黄土,车轮驶过土路激起一片黄色的土雾。

“你住哪啊,这么偏,这都到荒郊野外了吧。”敖丙大声嘟囔,“这土多得我衣服都脏了。”

“闭上你的嘴,如果你不想吃一嘴土的话。”

堂堂德氏集团的太子爷自然不会理解民生之多艰,他从没见过荒芜的遍地黄土,没经历过为了一口水一口饭发愁到眉头不展。他们生来就是两条路上的人,酒吧只是他们生命中存在的偶然焦点,如果敖丙从此换个酒吧喝酒,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碰到,哪怕是这笔水的交易其实说到底也是君子交易而已。

 

到家了,李云祥支好机车,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。老李今天出门了,现在不在家。

敖丙跟在李云祥身后,走过简洁的客厅、狭小的饭厅,一直走到后院的枯井前,原来是要把那一方水注进井里。

“喂,你知道注进枯井里水都会跑走吧?这附近黄土一片,根本没有蓄水能力。”敖丙友情提醒李云祥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那你还……”

“水放这里不会被怀疑,就算会慢慢全都流走,最起码水在这里曾经存在过。”李云祥与敖丙四目相对,“我要在这里种满树,把这一片黄土变成绿洲。”

这么热血?这个热血笨蛋……

敖丙开始注水,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的话:“你是笨蛋吗?这样盲目去做只是在浪费水而已。用一腔热血去做错误的事只会在错误的路上一意孤行,你倒不如先把水踏踏实实蓄起来。”

“那你说说正确的做法是什么?”怎么样才能让东海市的荒芜消失,怎么改变这民不聊生的现状。

“你老老实实蓄水不就够自己家用了吗?”

是,其实本来就可以纯靠这笔交易把自己家的水资源问题解决,但李云祥不肯。他有一方水想给家人分享,有五方水想帮快要渴死的人解生命之忧,他的眼里总是装着很多景色。

“你一个公子哥懂什么?”

“至少比你懂得多,你这只是在浪费水。”敖丙也不嘴下留情。

“你!”李云祥心里发堵,手一晃竟晃出团火,划过空气径直冲背对着他的敖丙过去了,“小心!!”

敖丙一惊,回头看清后堪堪躲过,手上施的法术却顾不上收回,把李云祥浇了个透心凉。

李云祥浑身湿透,头上的揪都耷拉了,衣服紧贴在身上难受得很,把敖丙的骂骂咧咧抛在身后去里屋擦干身体换了身衣服。再出来时,只见敖丙一脸不爽地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坐着。

“你说不过就动手是吧!”敖丙抢先开口。

“动手还会提醒你吗?”李云祥无奈解释。

“你到现在还不会控制你的火??”

“……”李云祥不说话了。

一阵尴尬的沉默。

“我来教你!”敖丙爽朗开口。

李云祥却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,敖丙只得无奈再次开口拖长音道:“我——来——教——你。”其实敖丙也存了一点私心,李云祥的火非同一般,他实在好奇这土包子什么来头。

李云祥其实也怕那火,万一哪天不小心伤到家人就完了,但眼前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了,他挠挠头迟疑地说:“也行……?”

此时,李云祥发梢的一滴水珠滴落到地板上,啪嗒一声,仿佛也在给这件事敲定结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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